作家应该有他自己的时间表

发布时间:2024-03-25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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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作家应该有他自己的时间表

《被折叠的时间:孙甘露对话录》 孙甘露著 译林出版社

本书收录茅盾文学奖得主孙甘露上世纪90年代至今与多位友人的三十多次对话,时间跨越三十余年,对象既有毛尖等学者,也有小白、王朔等作家,此外还有徐静蕾等电影人,谈话的主题既涉及上海、小说、写作等与作者相关的内容,也涉及当时流行的电影、文学风尚的变化等时代元素。三十多次对话反映对话双方不同时期所关心的问题,与沧海桑田的社会变化互为见证。

郜元宝:比较起来,这两年你似乎一直保持低产写作。能否谈谈个中的感受?

孙甘露:怎么说呢?我觉得挺自然的,不认为自己特别勤奋,也不认为特别比别人懒。其实照我目前的状况,如果能写到六十岁,在总数上也颇可观了。也许,我这人太满足于现状了吧。但是,老实说,怎样才是高产或低产,这中间并不存在一定的标准。

郜元宝:标准是有的,只是各人的看法不同。

孙甘露:是这样的。像我这样慢腾腾地一年拿出四五个中短篇,我自己看来还是正常的,因为至少我没有勉强自己。那些高产作家,如果不是出于勉强,我想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关键是作家应该有自己的时刻表。上次几个朋友一起座谈陈村的写作状况时,我就说过,陈村这时候少写甚至不写小说,并不值得奇怪。也许他的时刻表上这一阵子正发不出车,也许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一发而不可收呢。

郜元宝:一个写作者确实要不断掂量自己,要是他不在乎这样的时刻表,或者对自己有没有这个时刻表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只是一味追随社会上流行的阅读需要,或者闻风而动,看到人家新作迭出就眼红,睡不着觉,那就不妙了。

孙甘露:我想一名诚实的写作者,不能只限于读者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他更应该关心“我自己想给以及能给读者什么”。正是这一点决定了他自己的时刻表。

郜元宝:你1987年以来的一系列作品,被不少评论者归入了“后新时期小说”“先锋小说”“探索(实验)小说”的名下,有些文章还由此总结出像“马原后小说”“语言游戏”“后现代主义”“主体消解”“写作的瞬间快感”等等文化和审美上的特性。所有这些,或许你也注意到了,不妨谈谈自己的意见。我今天不是以一个评论者和研究者的身份,而是纯粹作为一个朋友来和你对谈,我想我们都可以随便一点。

孙甘露:好的。我想,首先,这些提法都有特殊的理论背景,如果没有“新批评”,没有结构主义叙述学,没有罗兰·巴特的文本理论以及其后的解构风潮,所有这些说法也都不可能出现。我觉得中国人比以前更会活学活用了。能够如此快速和灵敏地对欧洲各种理论做出自己的反应,这件事本身是值得高兴的,它至少反映了评论家们广阔的学术视野。

郜元宝: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我想,包括对你的作品产生的一切评论,都是很自然的事,像其他一切同时代的事件一样,它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不管事后会有怎样的反省、反思和理论上的调整,都不能再绕过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件。这或许就是评论独立的价值所在吧。

孙甘露:至于有关我本人的作品的评论,作为写作者,实在没有必要说些什么。我只想说,所有那些评论,都是有道理的。不过,在取得一定认识成果的同时,理论也不免要付出某种代价,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郜元宝:能否具体一点?

孙甘露:比如说,对于“马原后小说”的提法,我一直弄不懂它的确切内涵。被称作“探索小说”的那些作家,包括我本人,彼此之间其实都有许多明显的区别。我觉得他们的共性被谈得太多,个性相对就被忽略了。

郜元宝:这一点许多搞评论的人也都有同感。文学评论在我们这里作为一种审美批评还是最近几年来的事,在更多的情况下,文学批评一直充当着社会学、思想史和文化批评的角色,事实上,这后一方面本来也是文学评论所能够和应该负担的工作。不过比起审美批评,后一种角色更多的是注意作家作品在意识形态和文化模式上的共性。这几年,批评界经常谈论的一些话题,大多数便是针对作家作品的共性,这就往往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我们的作家不约而同在写作上选择了几种集体性的取向,区别仅仅在于各自的方式。忽视了批评的审美品格,其功利的一面难免被不适当地夸大了。在这一点上,我想来自作家方面的声音是十分难得的。

孙甘露:如果一定要我说,那么,我想强调的是,我的初衷并不是冲着某种局面而来,我并不想迎合某个局面,更不想制造某个局面。我只是写了自己想写和能写的那些东西,后来碰巧也可以说是不巧被纳入了某种局面。纳入就纳入了,我觉得这也很自然。这或许就是你所说的批评本身独立的意义和价值吧。不过这也许本来就不是一个写作者应该去深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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