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桂芳：《何文秀》，师傅不好好教，我是看会的

发布时间：2024-04-03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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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尹桂芳：《何文秀》，师傅不好好教，我是看会的

尹桂芳是越剧小生尹派创始人，是陈丽君口中的“太先生尹桂芳老师”。君君目前最重要的大戏《何文秀》就是尹先生整理演唱使之成为尹派代表作的。

查阅资料过程中，找到一篇尹桂芳口述文章《谈谈越剧＜何文秀＞》（原载《上海戏剧》2001年第十期，卫明记录整理），细读下来，很为老一辈戏剧工作者的坚韧精神所打动。摘录口述文章的几部分如下，小标题为我所加。

一、18岁尹桂芳被指“没有培养前途”

我本来不会这出戏。1937年，我……来到上海搭班。那时我虚岁18岁。同班师姐妹姚玉仙和我都唱小生，算是“并头肩”（双头牌），主要的戏我们轮流演。

我素来不愿争戏，有的演就演，没有演就看别人演。这家剧团的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可是剧团请了一位老戏师傅，恰巧就是我过去科班的师傅冯梅卿。他在科班就认为我将来“不出山”（没有培养前途），而偏爱姚玉仙。由于我的扮相、嗓子都比较好一些，演得少了观众有议论。

二、连唱词都还没学全，就被逼上台

有一天，师傅叫我演《何文秀》，可是我一点也不会。戏报已经贴出去了，明天就要演出，怎么办呢？我只好去找师傅。他说：“你明天来吧！”

第二天，就是演出的当天，天没亮我就爬起来去找师傅，他还在呼呼地睡大觉。我不敢叫醒他，就给他把洗脸水打好，把点心准备好。他一觉睡到8点多才起来，看见我来找他学戏，很不开心，没好气地说：“侬为啥早勿来？”我说：“我早就来了，不敢吵醒侬。”

他吃完早饭，收拾好了，才开始说戏。那天只演下本。他就从开场何文秀下官船私访，一直到“哭牌”“算命”“团圆”，连说白带唱一口气说到底，说完起身就走了。真教我哭笑不得，又不能不演。

演王兰英的吕福珠也是我的师姐妹，比我早到上海，这戏她是常演的。我就去请教她。她说：师傅这样做太没有道理了。但她对何文秀的戏也说不完全。与她同场对唱的戏，她能说得上来，其他就说不上来了。

我急得饭也吃不下。

鼓师、观众对这出戏都很熟，唯独我这个唱戏的不熟。

鼓师倒很好，特地把敲鼓板的座位搬得靠近我台上的表演区，便于在场上给我提词。我那时已经急昏了，在“算命”那样的重头戏，鼓师的提词我一句也听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么。

观众很懂戏，也很体谅，纷纷说:“这小姑娘不会，为啥硬要她唱？ ”

这场戏演下来，我闷了好久。

二、靠看靠想，自学并创新《何文秀》

从此，我专门注意看别人演的《何文秀》。不管是女班还是男班，不管是哪一种路子，我都去看。看了回来还要自己想，自己背。

两年以后，二次再到上海，那是1939年12月。这时，我看到了竺素娥同志的演出。我非常爱看她的戏。她的表演很稳重，很含蓄，不过火。……我的表演基本上是学的竺素娥。同时，也向老大哥剧种学习，例如京剧的叶盛兰，我就经常看他的戏。

《何文秀》这出戏，我就这么看会了，也经常演出。可是1946年芳华越剧团组成以后，建立了编导制，我倒没有演过这出戏。新中国成立后，重建芳华剧团，1952年，经重新整理后的《何文秀》在上海丽都戏院演出。

——从上面这些摘录可知，那时候的戏班子里，年轻人要学个戏多不容易。

尹桂芳这段经历，作为尹派后人的陈丽君，肯定也是熟知的。知道老一辈的不易，更会珍惜现在难得的学习和演出机会，估计这也是她一直这么努力、这么知道感恩的重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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