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先生的五封情书:“狂妄人”对自己的人生早具信心

发布时间:2024-04-0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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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吴江先生的五封情书:“狂妄人”对自己的人生早具信心

《此生此家——大时代中的小叙事》 陈亚先 著 商务印书馆

“标题党”也好,“八卦手”也好,如果我说吴江先生曾写过五封情书,还不是写给其夫人邱晴的,一定会视之为“猛料”吧?吴先生是我敬重的乡先辈,为何我也“玩”这样的套路?我觉得自己是从一名先生同龄女性的眼中,看到了这位理论家的激情、早慧、博学、笃行。

吴先生逝世于2012年,按照“生不立传”的传统,他的传记出现在三年前出版的市志里。除了生卒年、出生地,然后就是他的学习经历、所任职务、主要著作。这还不如“百度百科”简洁扼要:“1978年,在胡耀邦同志的直接领导下,为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实现拨乱反正作出了突出贡献”,什么贡献?“光明日报发表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吴江是重要参与者,最后由他修改定稿”。此外,徐庆全先生还考证,早在1977年7月,吴先生就写了一篇短文《“继续革命”问题的探讨》,提出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后,继续革命的主要内容应是文化、技术革命、生产力的革命,“那时候提出这个论点是不容易的,可以说是理论上拨乱反正的第一个行动”。

早先的县志并不如此,王冕、杨维桢、陈洪绶的传,那叫一个见情见性。

说远了。吴先生五封情书的事,见《此生此家——大时代中的小叙事》。作者陈亚先,诸暨市店口镇人,1916年出生于杭州,长先生两岁。她的父亲曾任国民政府中央银行南昌分行经理,所以有条件就读杭女中(杭女中是浙江省立一中二分部独立出来的,陈氏于1932年考入,而吴江早一年考入一中)。

可能有人怀疑,这会不会是“傍名人”、蹭热度?此书出版于2010年,她在“后记”中写道:“这本小书断断续续写来,一晃,有20多年了。”也就是说,她是在七十来岁时才开始写作的。封底有多位严肃学者为作书评。丁东说,她“是一位文学素养极高、社会记忆力很强的知识女性”。而傅国涌则说,书中“没有夸饰,没有抒情,没有任何的躁动不安,仿佛将尘世的所有浮华、纷扰都过滤尽了”,真的堪称“背书”。想想也是,鲐背之年,陈氏还有必要借出书为自己涂脂抹粉吗?当然,记忆会有差错,譬如陈氏说到寿父是她一位族兄的内兄,在诸暨县教育局工作,兼任地处店口镇的紫北小学学监,而先生自述,其父只不过是本村所办初级小学的校长兼教员。但年轻时的情感波澜,应该是刻骨铭心的。

陈氏书曰,某日“收到一封字迹生疏的信。拆开看,抬头是我的名字,下面具名寿乃芳(先生原名)”。这个人她没见过,但听说过。“来信写道,他是通过我的同班同学得知我家以及我的一些情况的:你们新屋门外通道上长长的葡萄架上一定萌发了许多新芽,我们的友谊也应该从此开始……同时开了许多书名,介绍我看。作家均非我所看过的苏俄人,多为法国人雨果等所著,甚至一本是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所著,我都没看过。还说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将带我走向伟大”。青年吴江的志向,在所开出的一份书单里已经彰显。青年吴江的激情,是要带着心仪的女孩去飞。“会当水击三千里”,再厚重的信笺都要飞起来了。

吴江自己也在书中写道,他接触的小知识分子、农民、从城市回来的失业工人,“我介绍他们读苏联小说,其中有一本肖洛霍夫的《被开垦的处女地》,写苏联的集体农庄运动”,他视之为“共产主义启蒙”。

理论家的成果离不开报纸,青年吴江老早开始利用这个媒介了,不过这个“报”有点特殊,是墙报。当时正值国共合作,建立抗日统一战线,诸暨战时政工队举办训练班。表面如此,暗中争斗还是复杂的,代表国民党县党部顽固势力的教员、学员意图进行思想控制,负责墙报的吴先生写了一篇《抗战与统战》的文章,让顽方颇为恼火,可见打中了其“七寸”。

陈氏觉得,信虽写得“既流利又老练,文字有一定深度”,却又“感觉未免过于自高自大”。她“一直认为,一个人的成长与成就,靠的是本人的努力与奋斗”,她并未因为有人要带着她飞便兴奋不已,因为她只想“靠自己的脑子与双手,自立立人,自助助人,成为一个普通的教育工作者”。于是,“我决定不写回信,因为不想交这个朋友”。

如果就此别过,我们也就只能把此事当作理论家吴江的一件轶事说说。“可是想不到他还是来信,谈他自己的志向与爱好,以及对我的友谊和爱慕”,“直至第五封信,流露出些伤感的情绪,说从初懂人事以来,从未受到过任何人对他这样长时间的冷落,这种冷漠的态度,使他受到了打击”。

要说陈氏心平如镜,也不客观。对此状况,她感到不安。找人商量,闺蜜给她建议,“就说现在功课忙,要通信等暑假时再说”,于是,“回校后照此意给他去了一信,自此就不再来信了”。

暑假说来就来。陈氏回乡,她把五封信藏好,“我不想让家里人看到,但也不想丢弃。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奇怪”。在乡下,晚上乘凉,又收到他的一张字条:“你有孜孜不倦的学业精神,我有翻云覆雨的志趣。你说暑假通信,现已不及,因为我要走了……”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陈氏想,先前他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连来五信,现在要远走他乡,就这样随便送个条子,连信封都不加,这让她很不爽。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这般愈是挫折愈要坚定不移走自己的路本身就是感动人的,“我心中忖度,他说自己要走了,会去哪呢,是上海,还是更远的延安?”虽然从此之后,天各一方,再无任何形式的联络,但还是不能说从记忆里彻底将他抹去了。她也曾想过,真要找对象,论学识,要像族兄、族侄(他们一个在清华,一个在燕京,都是高材生,都获得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论思想则要像寿乃芳,“因为无论如何,他的五封来信,已让我认定他是一个有志之人”。先生确实说过,“我的志愿是从事文艺工作”,“从未阅读过真正称得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书籍”,而“破天荒第一次接触马列主义理论”是到了延安、进了陕北公学以后。

1949年以后,去延安的人先后回来了,就是不见寿乃芳。直至那动荡十年中,陈氏才了解到,寿乃芳已经改名为吴江了。“从那以后,署名吴江的文章或著作见到了都会留心一下”。她也提到先生的《政治沧桑六十年》,“其中谈到对许多问题要‘重新认识’。身居高位,有这样的反思,已不简单”。

在陈氏那里,因为没有了先前那份又羞又急的“嗔怒”,她可以重新审视过往了:“当年认为其人狂妄,其实是他对自己的人生早具信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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