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经历就是一部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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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她的人生经历就是一部教科书

本报记者 路艳霞

作家李琭璐经过两年多的深入采访和悉心研究，用20余万字写就纪实文学作品《苍生大医》，动情记述了时代楷模、大爱医者李桓英的百年传奇。“我所写的更是以李桓英教授为代表的，一大批为我国‘麻防’事业献身、作贡献的群体。”李琭璐日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苍生大医》书封。

作者李琭璐（左）看望李桓英。

她选择了常人不会选择的路

《苍生大医》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深情记述了李桓英等“战‘麻’斗士”为新中国公共卫生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以及他们身上秉怀初心、无私无畏的精神品格。

麻风病与梅毒、结核并称“世界三大慢性传染病”，直到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仍有52万同胞遭受麻风病的折磨。1958年，37岁的李桓英放弃国外优渥的生活，只身返回祖国。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中，她和同事们奔波在祖国的偏远山区，把一个个麻风患者“从‘鬼’变回了人”。目前，麻风病在我国绝大部分省份已被基本消灭，成为可控、可治的普通疾病。2021年，中宣部授予李桓英“时代楷模”称号。

“她确实是一位值得书写的伟大女性，她的人生经历就是一部教科书。”在李琭璐看来，李桓英生于民国时期，出身名门，但她完全不同于我们所熟知的那些“民国名媛”。李琭璐说，李桓英走的是另一条路，她小时候就随父母去德国上学，回国后在全国许多城市求学，抗战时，李桓英在迁至李庄的同济大学求学，然后到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深造，在世卫组织供职，这些丰富的经历，是许多民国名人所不具备的。

而最触动李琭璐的是，李桓英当年放弃和家人在国外团聚的机会，毅然回到积贫积弱的祖国，立志用自己学到的本领帮助穷苦人摆脱疾病的困扰；李桓英快60岁时，在别人颐养天年，安度晚年的年纪，她开始将麻风病防治工作确定为后半生目标；李桓英带领北京友谊医院热带医学研究所的年轻人为麻风病患者制定最好的治疗方案，为世界治疗麻风病贡献了“中国方案”。

还原一个个真实动人的细节

“麻风病离我们很遥远，但这样一位大医的故事，依然可以温暖、鼓舞我们。”有读者在谈及阅读感受时说。事实上，李桓英等“战‘麻’斗士”的形象生动、立体、真实、可感，这正是得益于作者扎实细致的采访。

两年间，李琭璐采访了李桓英的同事、邻居、亲属、学生以及在云、贵、川、鲁几个地方“麻防”战线的亲密战友等四十余人。李琭璐甚至挖掘出李桓英教授在云南做麻风病现场防治工作时的专车司机尹师傅，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但尹师傅脑海中的李桓英生动鲜活，她是怎么说话的，她在车上是怎么打盹儿的，她是怎么和患者交流的……“这些生动细节，在我们的深聊中不断浮现出来，令我惊喜万分。”李琭璐说，正是通过这些南腔北调的讲述，一位充满个性、富有激情的科学家形象逐渐在她的脑海中立体、丰满了起来。

《苍生大医》还原了一个个感人细节。李桓英住在麻风村，与病人同吃同住，到了服药时间，她拿着药，递上水，亲自喂到病人嘴里。有些病人卧床不起，李桓英就亲自服侍病人。李琭璐还说，多年前，李桓英在云南西双版纳勐腊县发现了一位疑似患有麻风病的小姑娘，为了给还在上学的小姑娘保密，李桓英不顾山高路远，路途崎岖，执意晚上天黑再去。李桓英挽救了这个孩子的同时，也挽救了一个家庭。

李桓英的仁爱之心、爱国情怀、崇高境界，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通过一个个细节呈现。李琭璐说：“关于李教授的报道其实已经有不少了，我不希望读者看到我的书，觉得还是老样子，让大家觉得千篇一律、枯燥乏味。”

她的魅力为新书奠定主基调

“李桓英是麻风病人的摆渡人”，在《苍生大医》一书中，李琭璐写下这样的文字。李桓英2022年11月25日在北京逝世，享年101岁。非常难得的是，在写作期间，李琭璐有幸与“传主”见了面。

那是2022年夏天，在北京友谊医院，李琭璐说，李教授目光如炬，说话时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很慈祥。“因为之前已经采访过和李教授共事的一批人，再见到李教授，有点感觉不一样，甚至有点反差。”李琭璐说，熟人眼里的她很严厉，“但在我看来，她和家里慈祥的长辈没有差别。”面对面的交流，让李琭璐最直观地感受李桓英的精神气质和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她的这种气质和魅力为这本书奠定了一个主基调。”

为了拉近与读者的距离，李琭璐还花了很多心思。针对普通读者对麻风病的陌生感、距离感，李琭璐尽量把古代和近现代发生在麻风病人身上的一些惨剧，有选择地写出来，“尤其是一些文学作品、影视作品，涉及麻风病的，让读者一看就明白。”她说，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明白，李桓英教授和她的同事们所做的工作意义何在。同时，与李桓英有关的大量口述资料，以及大量历史资料的收集，让这部纪实作品显得更丰满、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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