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67回之大宋政和丁酉年的第一场雪

发布时间:2024-05-05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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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67回之大宋政和丁酉年的第一场雪

十月二十日,做完李瓶儿的五七,西门庆忙了一天也累得够呛,直睡到次日太阳高起还未起床。吴月娘让他再多睡一会儿,西门庆怕翟家的来人要来讨回书,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径走到花园里藏春坞的书房里。

这一日,天气好不阴的重。

许久未露面的那个篦头的小周儿被叫来伺候西门庆,西门庆便坐在一张醉翁椅上,打开头发,叫小周儿整理梳篦。

西门庆打发小厮去请应伯爵。不一时,应伯爵头戴毡帽,身穿绿绒袄子,脚穿一双旧皂靴进来了,告诉外面已下起了雪。这是今年——大宋政和丁酉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比以往都要早一些。是呀,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冷了。

小周儿伺候西门庆梳了头,又叫小周儿采耳,采了耳又让小周儿拿木滚子滚他身上,行按摩导引之术。好像旧时的剃头匠,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基本的按摩的手法。

西门庆则一边享受小周儿的按摩,一边和应伯爵闲聊,有意无意地提及自己最近晚上常觉腰酸背疼,问了医生说是“虚之太极”。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西门庆平日纵欲过多,身体透支,感觉身体被掏空。

这本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只是西门庆根本没放在心上,还自我辩解道:“你们只说我身边人多,终日有此事(指行房之事);自从她(指李瓶儿)死了,谁有甚么心绪理论此事!

西门庆似乎感到很委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肯定背后都说我每天纵情声色,夜夜做新郎。你们是不知道呀,自从李瓶儿死了之后,我西门庆可是压根就没心情,别说做,就是想都没时间去想这种事。

说实话,西门庆在李瓶儿死后,的确在房事方面收敛了许多,唯一的一次“发乎情”还是那日和奶子如意的那次。

正说着,韩道国进来,跟西门庆汇报最近的生意账目。西门庆梳好了头,头戴白绒忠靖冠,身披绒氅,赏了小周儿三钱银子。又叫小厮王经请来温秀才,须臾,陈经济也到了,几人便围坐在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西门庆问温秀才给翟管家的回书是否写好,温秀才便从袖中取出回书的草稿请西门庆过目。西门庆展目观瞧,上写:

“大硕德柱国云峰老亲丈大人先生台下:自从京邸邂逅,叙语之后,不觉违越光仪,疏忽半载。生以不幸,闺人不禄(指李瓶儿不幸去世一事),特蒙亲家远致赙仪,……但恐一时官守责成,有所疏漏之处,企养门墙,有负荐拔耳。”云云。

西门庆看罢没有意见,便让温秀才当场重新誊写一份,再弥封停当,盖了印戳,另外又封了五两白银给下书人王玉。

注意到了吗,西门庆给这个王玉的跑腿费就有五两之多,更可见出翟管家仅给西门庆十两银子的赙仪,显得多么地不近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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