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23回之西门庆宋惠莲“在屋里做一处玩耍”及其他

发布时间：2023-12-27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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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23回之西门庆宋惠莲“在屋里做一处玩耍”及其他

正值年节间，西门庆家里这些天还是非常热闹的。按照事先的约定，这些天来，西门庆的这一众妻妾要轮流做东请客。

初五这天，吴月娘在上房摆酒，请来郁大姐弹唱（这是郁大姐第一次出场），请众姐妹欢饮了一天。到初六是李娇儿，其后依次是孟玉楼、潘金莲，都不必细说。

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封面

这种重复性事件的叙述，作者兰陵笑笑生当然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简简单单一笔带过。那么接下来就剩下一个李瓶儿了，作为压轴出场的李瓶儿的这顿酒，毫无疑问自然要大写特写一番。

转眼就到初十这一天，轮到李瓶儿摆酒，众位娘子都到齐了，就只差四娘孙雪娥了。李瓶儿打发自己房里的大丫鬟绣春往后边去请。一连请了两遍，答应着要来要来，可说也奇怪，就是不见人来。

三娘孟玉楼就说（注意不是潘金莲说，连“忠厚长者”孟玉楼都看不下去了），这不明摆着不但把我们，分明也不把大娘吴月娘放在眼里吗？原话是“俺们罢了，把大姐姐（指吴月娘）都当驴蹄子看承认。”

孟玉楼虽然没有提及李瓶儿，但不用说作为今天的东道主李瓶儿，自然也是非常不爽的。吴月娘便说这孙雪娥就是个“恁不是材料的窝行货子”，那就干脆不用管她了。

于是摆上酒来开席，众人都在李瓶儿房里吃酒。郁大姐则在一旁弹唱助兴。

那天，西门庆上午不在家，出门给别人拜年去了，没想到后晌时分就回了家。往常西门庆出去一趟，不吃喝玩乐到晚上，肯定是不会回家的。

西门庆到后面不见吴月娘，便问丫鬟玉箫，玉箫告知她们今天都在前边李瓶儿的房里和吴大妗子、潘姥姥吃酒哩。

当下西门庆吩咐打开一坛前几日应伯爵送来的茉莉花酒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就让丫鬟玉箫、小玉给李瓶儿房中送去，让她们把酒换一换，不要吃那金华酒了。

此时宋惠莲正在吴月娘旁边侍立斟酒，见玉箫送酒来，惠莲忙走下来接过她的酒。玉箫递了个眼色给惠莲，又在她手上捏了一下，这惠莲马上就get到了其中之意。

站了一会，宋惠莲借口到后边看茶来与众位娘们吃，溜到了后边。玉箫站在堂屋门口，努了个嘴给她，惠莲掀帘进屋，西门庆早在里边等着了。

于是，玉箫站在堂屋门口把风，由着他二人在屋里做一处玩耍。

我还是那句话，世人皆视《金瓶梅》为天下第一淫书，其实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如果作者兰陵笑笑生真是存心诲淫，我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处淫秽的描写，而作者这里仅用一句“在屋里做一处玩耍”，就将这少儿不宜的不堪入目的画面，一笔轻轻带过。

冷不防，孙雪娥正从后面走来(呼应前文孙雪娥没去参加李瓶儿的party)，听见西门庆房里传出说笑的声音，只当玉箫在房里和西门庆说笑。玉箫唯恐孙雪娥进屋坏了西门庆的好事，便赶紧将她支走。

宋惠莲这才趁机“急伶俐两三步就扠出来”，往后边看茶去了。这边吴月娘还奇怪，这个宋惠莲说是去看个茶，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哪里知道灯下黑的道理，这宋惠莲和他的老公西门庆就趁这会儿工夫，便“在屋里做一处玩耍”去了。

这时吴月娘众人正掷骰子玩，大概是当时闺中流行的一种游戏，具体玩法现已无从查考。宋惠莲又在一旁没大没小地不断插话，惹得孟玉楼（注意还是“忠厚长者”的三娘玉楼）恼了，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有你说话的份。几句话就怼得宋惠莲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涨红了面皮。

这宋惠莲大概自以为自己已经跟西门庆上过床了，俨然在内心深处，不知不觉都把自己当作半个主子了，实不知她即便和西门庆上过床，她依然改变不了她是家人媳妇的这个身份，这恐怕就是这个人物的最大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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