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6回之吴月娘们元宵“走百病”

发布时间：2024-02-09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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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6回之吴月娘们元宵“走百病”

小厮玳安挨了吴月娘一顿好骂，咕嘟着嘴出来往家里去取皮袄。来到家中，西门庆等人还在大门首吃酒，见到玳安便问：“你娘们来了？”玳安道：“没来。使小的取皮袄来了。”

书中此时补叙了一段小厮琴童到家取皮袄的情况。琴童到上房找丫鬟玉箫要皮袄，而玉箫等人早就跑到贲四嫂子那里吃酒去了，并不在房中，只有丫鬟小玉坐在炕上。

而这个小玉因为贲四嫂子请客没有叫上她，正一个人生着闷气，见琴童找玉箫要皮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四个淫妇（指春梅、玉箫、迎春、兰香）今日都在贲四老婆家（没称贲四嫂子，而是直呼贲四老婆，其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吃酒哩，我不知道皮袄放在哪里，往她家问她要去。”

琴童只得来到贲四家窗外，先是偷听了里面的人说话，然后才敲门进屋。众人见了琴童甚是惊讶，以为月娘等人已经回家了，一问才知道琴童是来替各位主子来取皮袄的。

众人便都一一交代琴童去找谁、到哪里去寻皮袄。琴童走到后边，上房的小玉和孟玉楼房中的小鸾都包了皮袄交给他。正要去李瓶儿房中找绣春去取皮袄，这时就迎面撞见玳安进来。

琴童很是诧异：“你来家做甚么？”玳安便将挨了月娘的一顿好骂，叫他来取五娘潘金莲的皮袄一节说了。

玳安找到小玉，又将刚才对琴童说的那番话大致说了一遍。小玉说月娘给潘金莲的皮袄在大柜子锁着，钥匙在玉箫那里，玉箫现在又在贲四家吃酒，要不等琴童取了李瓶儿的皮袄，叫他再去玉箫那拿钥匙。

小玉见玳安冒雪回家，冻得够呛，便让玳安坐在炕头烤烤火，吃吃酒。两人见四下无人，便搂在一起，咂舌亲嘴，甚是快活。

这段叙述为日后西门庆死后，吴月娘将这二人配成一对张本。二人正吃着酒，只见琴童进来，玳安先让他吃了一盏酒，便让他去贲四家找玉箫拿钥匙。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才总算把各位主子和西门大姐的皮袄找齐了，玳安和琴童两个抱着这几件皮袄，冒着风雪又赶回吴大妗子家。

吴月娘见了，少不得又要埋怨他们去的时间太久了。当下，吴月娘是貂鼠皮袄，孟玉楼和李瓶儿也都是貂鼠皮袄，都穿在身上。只有潘金莲穿的是一件别人当时青镶皮袄，皮袄前面的歇胸处已有些旧了。虽然不甚满意，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吴月娘众人拜别吴大妗子、吴二妗子起身回家，临出门月娘给了郁大姐二钱银子的赏钱。吴银儿也要告辞回家，吴大妗子和吴月娘、李瓶儿分别都有赏赐给她不提。

吴大妗子、吴二妗子和郑三姐都还要送送月娘她们，月娘见天气还下着雪，便将她们劝阻住了。一行人冒着风雪回家，回来的时候是没有坐轿子的，大家一律弃轿步行，这在当时有个说法叫“走百病”。

走百病的习俗是指明代以来，古代的北方妇女在正月十五元宵之夜，但多数是在正月十六日夜，身着节日盛装，成群结队，相率出游，以祛除百病。但在小说所设定的故事发生的时代北宋末年，恐怕还未必有这个习俗。

一行人来到东街口上，将近乔大户的门首。只见乔大户娘子和她的外甥媳妇段大姐在门首站立，远远地见了月娘一簇男女过来，便强拉着进去。

吴月娘还想以天色已晚为辞加以拒绝，乔大户娘子不管不顾强拉着月娘众人进去了。房间里早就张灯结彩，摆设好了酒菜果品，另外又请了两个唱的在一旁弹唱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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